曹明身着官服，在其妻子的陪同之下走进来，跪地叩首。

“臣水师都督曹明请问圣安！”

“圣躬安！”林天点头说道。

他能够看出来，现在的曹明精神状态很差。

完全看不出是一位赫赫有名的水战天才，倒像是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败犬。

这一次的大败，使得曹明一蹶不振，打击很大。

林天虽说能够理解他的心情，但是对其现在的状态还是十分不满。

又不是打不过？

更何况朝廷已经派兵来了，咱们再打回去，杀他八万人不就行了吗？

你在这哭哭啼啼的，难不成那丧命的八千水兵就能活过来？！

“曹明！”

公山留见曹明萎靡不振的样子，突兀大喝道：“钦差在此，抬起头来！”

看着曹明通红的眼眶，公山留眉头一皱，安慰道：“此次大败，乃是倭人偷袭，虽说也有尔等治军不严之故，但是不必将所有的事情都看成是自己的问题。”

“我等已然前来，自然会为那八千将士讨回公道。”

“只是看你现在的状态，这个水师都督也不必做下去了。”

“收拾一番，回家去吧！”

曹明猛地抬起头来，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。

这一次虽说损失八千人，但是在偌大的海防线中其实算不得是巨大的损失。

而且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被偷袭，情有可原。

还达不到能够将正四品的水师都督打下去的标准。

曹明虽然和妻子说自己的职位保不住了，但是到底能不能保得住，他心中是有数的。

林天叹气，说道：“这不仅是我等的意思，同时也是圣上的意思。”

“只是圣上念在你曹家满家忠烈，也给了你机会。”

“除夕之前，回京献捷，保你职位不变。”

身边公山留冷哼一声，说道：“这是林公和诸位大人在陛下面前争取的结果。”

曹明闻言，心中涌出感激，低头道谢。

林天却是摆了摆手，说道：“要谢，倒不如谢你曹家的家风。”

“咱家记得令尊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惨败，死伤数万，几欲被齐国打散，照样能够再打回来。”

“咱家寻思着，曹老将军能够做到的，曹都督自然也能够做到。”

曹家是水战世家，经验丰富。

说白了，曹明自己也想打回去，就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水师的将士们。

至于秦雨柔说的将曹明免职的话，不过是句气话罢了。

林天有便宜行事圣旨在身上，只要曹明这段时间的表现符合林天的要求，自然还可以在自己的位置上干下去。

“遵命！”

“还请林公公和公山统领稍候，曹明去去就来！”

一瞬间，曹明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，快步走出正堂。

林天伸了一个懒腰，说道：“装正经可真是一件劳心费神的事情。”

公山留和林天也是老朋友了，笑道：“公公，那下一次您来演白脸，我可是听兵武司的匠人说，您挖苦人可是有一套，更显得我说话好听。”

林天撇撇嘴，说道：“得了吧！这种收买人心的事情肯定要我这种伟光正的人物来做。”

“对了，我给你一套燧发枪，你跟我说说是谁在背后说主官的坏话。”

……

曹明换上铠甲之后整个人明朗了许多。

林天到底也没绷住自己身为主官的威严。

上下打量一番，笑道：“不愧是当年的渤海郎君。”

曹明是一名儒将，有不少诗句流传。

再加上其俊朗的面容，还没有接班的时候被文人们称为“渤海郎君”，当时可是有不少的人前来说媒。

最后，他还是选择了商贾之女。

曹明有些不好意思，只是说道：“公公谬赞了！”

只有他的妻子哈哈大笑，看着林天说道：“公公，您是不知道，末将当年将其追到手可是花费了一番不小的功夫啊！”

曹明的妻子名为高静云，是大乾水师的牙将。

这可都是靠着她自己的才能一步一步升上来的。

包括曹明本人也是这样，乃是一段佳话。

林天像是没看出曹明的窘迫一般，笑道：“曹都督还真是好运气，遇上了高将军。”

林天传闻心狠手辣，但是平时很是和气，和下属还能开开玩笑，这都是京城中的人传出来的。

高静云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，知道方才这两位长官是在唱红白脸。

同时，她也能看出唱红脸的林天对自己的丈夫其实并不满意。

所以趁着态度好一点的时候开开玩笑，增进一下